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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1 / 2)





  萧渡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本来不用死的,谁让你要碰他呢。”

  慕鹰扬闭眼喘着粗气。他不能死,师兄还在,他怎么能死!

  慕鹰扬闷哼一声,试图用自己的左手拿起毒牙,却是被萧渡捷足先登。

  萧渡脚踩着毒牙,“有遗言么。”

  慕鹰扬没说话,努力抬起头,朝软塌上看去。

  萧渡戾气大盛,正要了结了他,就听孟迟大喊道:“尊主三思!此人是李闲庭的爱徒,尊主若真的杀了他,攻打云剑阁少一大助力不说,很可能还会有李闲庭这个劲敌,到时候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萧渡道:“李闲庭连阿玉都不在乎,还会在乎他。”

  孟迟咬了咬唇,道:“尊主可以不在乎李闲庭,但是他呢?”

  “他不会知道。”

  孟迟知道萧渡杀意已决,她再如何相劝怕也是徒劳,她已经尽力了。

  慕鹰扬要死了,因为萧玉案而死。

  她扭过头,不想目睹少年惨死的一幕,不料听到了一声气若游丝的“住手。”

  孟迟惊讶地睁开眼,萧玉案不知何时坐起了身,眼中七分迷醉,三分清醒。而就是这三分清醒,救了慕鹰扬的命。

  萧玉案单手捂着胸口,断断续续道:“放、放了他。你……你要是敢杀他,我……”

  萧玉案威胁的话没说出来,但他短暂地清醒了过来,看到了一切,这就是对萧渡最大的威胁。

  萧渡缓缓放下手,走到软塌边,当着慕鹰扬的面将萧玉案抱进怀里,吻了吻萧玉案的额头,轻声道:“我可以不杀他,但你以后要乖乖听我的话,好吗?”

  第43章

  和刚才相比, 萧玉案周围萦绕着另一个男人的气息。与慕鹰扬热烈干净不同,萧渡身上带着冷冽的血腥味,被他抱在怀里, 萧玉案身上的热度微微散去,人又清醒了两分。

  萧玉案贴着萧渡, 看向慕鹰扬,慕鹰扬也正看着他,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似乎在唤他“师兄”。他的右手不自然地垂下,虽未见血也能看出他伤得极重。慕鹰扬这只手, 很可能就这么废了。

  萧玉案从慕鹰扬身上移开视线,道:“好。”

  “不!”慕鹰扬艰难地喊出声来,“别管我, 师兄你别管我!”

  萧渡眼眸微挑, 手掌捏着萧玉案的脸颊,道:“阿玉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萧玉案被迫和萧渡目光相撞, 浓密似羽的长睫颤了颤, 轻声道:“我说, 我会乖,会听你的话, 只要你放了他。”

  萧渡瞬即一笑, “放了他不可能,我要一直囚着他, 这样阿玉就能一直听话了。”

  萧玉案紧紧攥着手,指尖几乎要陷入皮肉中。他垂下了头,微喘着道:“随你。”

  慕鹰扬闻言, 疯了似地挣扎起来,他宁死都不愿成为师兄的累赘。“萧渡,你放过我师兄,我的性命你随意取!”

  萧渡对孟迟道:“封住他的修为,押他去锁仙牢。”

  被封住了修为,慕鹰扬想自尽都做不到。

  萧渡说完,横抱起萧玉案,道:“搂住我的脖子。”

  萧玉案依言照做,温顺得像只绵羊。

  萧渡神色温柔,把萧玉案身上的衣袍丢在地上,抱着他离开。

  慕鹰扬发出泣血般的怒吼:“不准走——师兄!回来,不准走!把师兄还给我……”

  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失去的右手的痛苦远不及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师兄被带走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孟迟知道能保住慕鹰扬的性命已是万幸,道:“慕公子,让我先看看你的手。”

  她想去拉起慕鹰扬,却被对方猛地推开了。“我要去找师兄,我要救他回来!”

  慕鹰扬右手已废,身受重伤,孟迟竟拉不住他。胸腔内涌上一股无名火,孟迟狠狠给了慕鹰扬一计耳光,咬牙切齿道:“你看看你的废物样,你拿什么去找师兄!你双手全在尚且不是尊主的对手,如今更是连我都能轻而易举取你性命,你还想从尊主手里抢人?你怎么不去做梦呢,梦里什么都有。”

  慕鹰扬不知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还是已经没有力气叫唤了,他颓然地看着自己的右手,眼中一片灰败。

  孟迟见过他少年意气的模样,她之前和萧玉案说过,她之所以几次三番地为慕鹰扬说话是因为她喜欢俊俏的少年郎,这并非是假话。如今她看着慕鹰扬万念俱灰,自是唏嘘不已。

  短短一夜,这个十八岁的少年似乎把一个人一生能经历的悲欢离合全经历了。死去两年的师兄,他最喜欢的师兄,没有预兆地出现在他面前。师兄抱了他,吻了他,他也抱了师兄,吻了师兄,就在他以为他要和师兄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手废了,师兄又被抢走了。

  “自古美人配英雄。像萧玉案那样的美人,注定只有强者能拥有。”孟迟道,“不是老天对你太残酷,是你的实力不配和旁人争夺他。”

  慕鹰扬低着头,眼睫挡住了他的眼睛。孟迟很喜欢他的眼睛,璀璨如星辰。他的眼睛黯淡了两年,在今夜短暂的明亮过后,只剩下了死寂的余烬。

  孟迟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让我看看你的手。”

  这一次,慕鹰扬没有再推开她。

  萧渡将萧玉案抱至正殿,放在帷幔后的大床上,欺身将他压下。

  萧玉案双手抵在他胸前,喃喃道:“解、解药……给我解药。”

  萧渡被萧玉案抗拒的举动惹恼,将他的双手打开,单手握着他两只手的手腕置于其头顶,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萧玉案的耳尖。“方才你在慕鹰扬身下不是挺浓情蜜意的么,怎么到了我就只想要解药了?”

  萧玉案身上持续散发着异香,萧渡不是慕鹰扬那等情窦初开的少年,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甚至没流一滴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忍得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