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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与正文无关的原结局!)(1 / 2)





  虽然已经点进来了,石头仍然要再次预警,慎入!慎入!慎入!是原大纲结局,与正文无关!无关!无关!看完别打我!!!!溜了溜了!

  明天有巨甜巨肥现代番外!

  你一句简单的问好,我掀起反覆的烦恼。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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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宗!小祖宗!您想玩儿什么都可,奴才这就去找,只是千万别动这株枇杷树啊!”

  长乐宫枇杷树下,有个衣着华贵的小女童紧紧抱着树干不撒手,还兴致勃勃去摇它,虽她人小力弱,但眼见上头的枇杷也被摇下来一些,这东西娇嫩,跌在地里瞬间就破了皮,旁边的太监急得要上吊,又去捡枇杷,又接着哭:“小祖宗,陛下从不让人动这株枇杷树的,今日掉了这么多,只怕奴才连小命儿都保不住了!”

  那小小女童闻言拧着秀气的眉,偏过头,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脸来,脸上却有些深思:“陛下这样可怕吗?”

  她这无心的问话又叫太监差点跪下了,只能战战兢兢道:“陛下龙威深重,奴才不敢妄言。”长乐宫是一直不太进新人的,都是里头原本的旧人在照料看管,偏偏陛下看得又重。原本管花木的老太监是一场急病去了,才轮到他得了这个巧宗。进来被告诫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别的花木尚可,这株枇杷树是决不能出什么差错的,一片叶子、一只果子都不能有缺失。

  太监也恍惚听闻过一些,知道这枇杷树似乎还是多年以前,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亲自栽种的,因此素日照管时用了十二分的小心。谁知今日却突然掉了这么些,简直跟挖了太监的心肝一般!

  只是这位小祖宗身份尊贵,太监不敢硬拦,只能一句接一句地央求,正好衔霜出来了,太监如得了救星,央告道:“姑姑行行好,让小主子别在这里玩儿,万一弄坏了陛下的树可怎么是好呢?”

  衔霜一笑,望了望不远处的女童,只道:“你也太小心了,谁动了这树陛下都要生气,唯独……”她说了一半,又是轻轻一叹,摇了摇头,不肯再往下说,只是拍了拍太监的肩,道:“你放心。”

  小女童听了他们的对话,就机灵地知道,这便是可以随便玩儿的意思了!因此更放肆了,还闹着要上树去玩儿。

  衔霜故意板了脸:“又这样不乖,上树摔着了怎么办,仔细我告诉你娘知道。”

  那女童就不甘地跺了跺脚,抬头望了半天,还是没敢爬,只是抱着树干不撒手,还愤怒地又摇了摇。

  衔霜强忍住笑意:“有刚弄好的点心,一起进去吃好不好?”

  女童只是摇头,说:“我就在这里,等娘回来,不要人陪。”见人都走了,眼珠子才重新骨碌碌转起来,抱着树呲溜溜地往上爬,好容易爬了一半,却是力气用尽,再也爬不动了,只得紧紧抱着树干,又四处梭巡着,坐在一根粗壮的枝桠上。

  她小心翼翼晃了晃,发现的确稳当,才舒了口气,战战兢兢跨坐了,手和脚却还紧紧抱着枝干呢,怕死得很。

  爬树一点儿也不好玩。女童努着嘴,打算等有人出来的时候,就叫人把她抱下去。

  哪知这样凑巧,一时半刻还真无人出来。这女童打了个哈欠,稍稍习惯了这树,这从未有过的广阔视野让她刚刚压下的胆子复又冒回来了,伸着脖子到处打量,这一打量,就见远处有人正朝长乐宫来。

  其实以她的目力,尚且看不清来人长什么样子,只能看出身量很高、步伐很稳,尽管身边只有一个太监跟着,也能看出通身的气派。

  不过再气派与她何干呢?女童看了片刻就觉得无聊,见抬手就能摘到枇杷,还真摘了几个,揣在怀里,就懒洋洋趴在枝干上,用腿勾着树,然后剥枇杷吃。

  天气真好,如果娘亲不生她的气,就更好了。

  *

  楼临很久没到长乐宫来了。

  他让人保留着长乐宫的一切,除去玉疏带去北延的宫人们,连里头伺候的人,都还是当年长乐宫的旧人。一进去,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似乎都还是玉疏在的时候的样子。

  那套白玉摩罗也摆在清和殿最显眼的多宝架上,那是很多年前,他送她的第一份礼物,但她依旧没有带走它。

  可是大抵是近乡情怯,他当年从边境回来之后,是真的很多年都没进去过了。

  最初玉疏还在和亲的时候,他为何还常去长乐宫呆着呢?或许是因为那时还是有希望的,总觉得只要将她接回来,很多事情,或许还能有破镜重圆的那天。

  虽然后来事实告诉他,错过的便是错过了,永远不会再重来。

  可是就在此时,当楼临在长乐宫看见一个小小女童正躺在树上,百无聊赖地吃一颗枇杷的时候,他几乎以为时间倒转,岁月重回,他和玉疏都未曾经历过人世间的苦难深重、情非得已,恍惚还是当年在宫墙中互相取暖的温柔岁月。

  那女孩儿似是发现有人来了,抬起汁水淋漓的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对他甜甜一笑:“你是谁?”声音清脆如银铃。

  楼临一时凝噎,喉头像有许多浸过水的棉花堵着,又湿又沉,让人完全说不出话来。

  小女童偏着头看着他,唇角弯弯,眉目中一点天真的狡黠:“你到底是谁?”她又这么问了一次。

  楼临走过去,望着她柔声道:“你就是无忧罢?我是你舅舅。”

  无忧嘻嘻笑起来,声音甜滋滋地:“舅舅真聪明。一见我就认得我了。”

  楼临望着她似曾相识的轮廓,无声苦笑了出来。

  怎么不认得?

  怎能不认得?

  她也不认生,本就在树上呆得手脚都酸了,此时见有人来,就冲他眨了眨眼,高声道:“舅舅,接住我啊!”

  楼临下意识张开手臂,一团带着香气的棉花就伶伶俐俐扑了来。

  楼临抱着这孩子,一时只觉时光飞度,岁月轮转,恍然如梦。

  她竟真这样信任他,甫一见面就敢往他怀里跳。

  真是……

  真是像她。

  楼临伸手在无忧胳膊上一提,将她整个人抱在手臂上,却见无忧果真毫不害怕,攀着他的脖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楼临因问:“无忧都不害怕么?”

  无忧很自然地一偏头,小狐狸一样笑:“不怕!舅舅是个大英雄,自然会接住我的!”

  楼临被她逗笑了,因问:“无忧是不是早就认出舅舅了?”这样伶俐。

  无忧鬼灵精似的冲他吐了吐小舌头:“谁让舅舅这样威风!简直是那个什么……气吞山河!”她拍了拍手,赞道:“这样的气派,除了舅舅,还有谁能有呢?所以我就认出来了。”

  楼临不由笑得更深,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舅舅第一次见无忧,来得匆忙,也没备见面礼,是舅舅的不是。舅舅已经给无忧想好了一份大礼,只是还须准备些时日,所以过段日子再给你。”

  无忧就抿着唇儿笑:“一见面就有礼物,舅舅真好。其实有没有礼物都不打紧,虽然无忧就见了舅舅一面,但无忧最喜欢舅舅啦!”见楼临朗声大笑起来,她又小小地比了个手势,可怜兮兮地说:“不过舅舅能不能透露下到底是什么呀?无忧很好奇呢。”

  楼临失笑出来,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嗔道:“小机灵鬼。那舅舅便给个小提示,跟无忧的名字有关。既然有无忧,怎能不长乐?”

  他话说得有些含糊,无忧又到底年纪还小,咬着手指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答案来,最后只能指着身后的长乐宫,疑问道:“难道舅舅是要把娘亲曾经住过的长乐宫给我住?”

  她犹犹豫豫地,再三思索还是道:“还是不要了罢?呆在宫里就不能经常见到爹娘了,舅舅——”她拉着楼临的袖子,撒娇道:“无忧想和爹娘住在一起。”

  楼临闭上眼,心思百转千回,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实在不能看见她这张脸上出现这种类似惶恐的表情,终于还是给无忧吃了一颗定心丸:“放心,不是这个。”

  无忧一下乐开了花,立起身来,在他颊边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我就知道舅舅对我最好了!”她抿着唇笑得很甜:“无忧正无聊呢,舅舅带我玩儿罢!”

  楼临几不可见地望了一眼后头的长乐宫,温声道:“你娘想必不会让你到处乱跑的。说起来——舅舅还没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呢?也没个人跟着?”

  无忧脸上的笑顿时就凝住了,不自觉绞着手指,偷偷瞥他一眼,才嘟嘟囔囔道:“我……我弄坏了娘亲的东西……娘亲出宫去找三姨了,让我呆在清和殿里反省,不许出门……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她颇有些烦闷,把个嫩嫩的小脸颊都鼓成了包子,又挠了挠头,苦恼道:“哎呀……我也不是故意把娘亲的东西弄坏的呀……只不过看着有趣,想拿来看看,谁知道就没拿稳!”

  “舅舅……”无忧抱着楼临的脖子撒娇,软绵绵道:“今日我偷溜出来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娘亲呀?”

  楼临故意板着脸:“那就看小无忧乖不乖了。”

  无忧忙攥着小拳头,殷勤地给他捶肩膀,奈何力气小,捶了三两下就累了,也不敢停,一边大喘气,一边吭哧吭哧地给他继续捶着。

  楼临差点憋不住笑,还真好好享受了一番她的服侍,才包住她的手,笑道:“好了,你的心意,舅舅领了。无忧弄坏了什么东西,跟舅舅说,舅舅替你赔。”

  怀中这个小机灵鬼闻言,简直是喜上眉梢,凑在他耳边道:“是放在多宝架上的一整套白玉摩罗,我早上看着实在可爱,就没忍住,自己动手去拿……谁知就摔破了一个。舅舅可有法子补吗?”

  她话说到一半,却见楼临陡然僵立在那里,半天也没有说话,不由声气也低了,说话也更小心了,闷闷道:“其实舅舅……我也是有那么一点点无辜的。”无忧比出一个小拇指:“当然,也就一点点啦。但是那个摩罗本来就摔坏了,是后头补的……”

  见楼临还是面色沉沉,她这番话也说不下去,垂头丧气低着脑袋,小小人跟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哭丧着脸:“好吧……舅舅……我不找借口了……我知错了……你也罚我好了!”

  楼临终于回过神来,怀中雪团似的小姑娘已经快哭了,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委委屈屈看过来的时候,简直能把人的肝肠揉碎。他长舒一口气,柔声哄道:“乖,舅舅只是一时走神了,不是在生你的气。”

  楼临又掏出绢帕给她擦眼泪:“那套摩罗是你娘小时候,我送给她的玩器,那个本就摔坏了的,也是你娘当年自个摔的,如今也不过看个念想罢了,不值什么,舅舅这就叫人去修,保证完璧归赵。无忧若喜欢,舅舅叫人再多做几套,给无忧玩好不好?”

  无忧破涕为笑,眼泪还挂在唇边呢,唇角就已经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舅舅果然是天下最好最好的大英雄!”她说着就扳着楼临的脖子借力,把嘴唇凑到楼临耳边,很郑重地说:“因为无忧特别喜欢舅舅,所以无忧可以让舅舅叫我晏晏。”

  楼临给她拭泪的手停在半空,那一瞬间他连声音都找不到了,很久之后才喃喃叫了声:“宴宴?“

  无忧重重一点头,煞有介事地道:“嗯!”她扳着手指头,认真道:“娘亲说,是言笑晏晏的晏,这个名字只有爹娘才能叫我哦,现在我决定,舅舅也可以这么叫我了。”

  楼临带着些一点恍然的飘忽,勉强笑了笑:“晏晏,和柔也,无忧可半点不像呢。”

  “娘亲也这么说。不过娘亲也说没关系,我想怎么就怎么,不用管那些。”

  “自然。从今天开始,在舅舅这里也是,你想怎么就怎么,不用管那些。”

  张得胜难得见楼临这样开怀,在旁边凑趣儿:“到底是嫡亲的舅甥,小主子和陛下倒生得有几分相似,可见有缘,也难怪陛下一见了就喜欢得不得了!”

  无忧抱着楼临的脖子,软绵绵问他:“那舅舅,你可以把我抛高高吗?”

  楼临笑:“无忧不怕高么?”

  无忧很爱娇地摇了摇头,把手伸出来,比成一个很高的姿势,笑嘻嘻地:“不怕哦!在家的时候爹爹每天都会给我抛高高!可好玩儿啦!”

  楼临的心如被针扎了一下。

  那瞬间他连笑出来的力气都没了。

  片刻之后他才重新收拾好表情,状似无意地问:“无忧很喜欢爹爹罢?”

  无忧顿时就笑得更甜了,狠狠一点头,“当然啦!爹爹对无忧最好啦!每天都跟我玩儿,会给我抛高高、骑大马,还会带我和娘亲去草原上骑真的马!可开心啦!”

  楼临竭力忍住心中那点酸楚,故意板着脸道:“那无忧就不喜欢舅舅吗?”

  无忧忙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狐狸一样地道:“无忧以前没有见过舅舅么……可是今天一见到舅舅,无忧就最喜欢舅舅啦!”

  楼临摸了摸她天真的脸,笑了一笑,没说话。

  真是宴宴的女儿,连撒娇都一样。

  无忧却以为他生气啦,伸出两根手指指着天,学人家发誓:“真的!无忧最喜欢舅舅了!”

  楼临就真伸长手臂把她高高举了起来,“咱们小无忧要抛高高啦!”

  他举着无忧在半空中来回荡了好几圈,无忧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小脸兴奋得通红,不时尖叫着,一会儿又指挥他快点儿,一会儿又命令他慢点儿,小手乱七八糟在空中挥着,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等她再也叫不出来了,只能细细地喘着气,无忧才算终于玩够了,楼临把她放下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舅舅也让无忧骑大马好不好?”

  无忧转了转眼睛,故意说:“我怎么能骑在舅舅身上呢?嗯……这是……这是霜姑姑说过的不合规矩!”两条小短腿却已经缠紧了楼临。

  鬼灵精。

  楼临忍俊不禁,抓着她的腿,让她坐稳了,“无忧在舅舅这里,不用讲什么规矩,想怎样就怎样。”

  无忧眼神亮了,赶紧伸出一只小拇指,去勾他的手,“那舅舅跟我拉勾!”楼临的手从善如流地握住她的,然后拉了拉。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无忧生怕他反悔似的,一口气念完,然后在他头顶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楼临不用看她,都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表情,最终也只是纵容一笑,目光无限伤怀。

  无忧骑在楼临的脖子上,搂紧楼临的脖子,在他耳边甜甜蜜蜜地道:“舅舅真好!舅舅全天下最好!”

  楼临被她哄得直笑,陪了她一下午,无忧才从他怀里爬下来,小声说:“舅舅,我得赶快回房呆着了。”

  楼临不动声色地笑,“怎么,小无忧也有怕的人?”

  无忧冲宫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捧着脸沮丧道:“娘亲要回来了……”

  楼临摸了摸她的头,目光深深的,象是在看她,又象是在透过她看什么人,半天之后才笑一笑,温声道:“放心,你只管进去,舅舅待会儿来救你。”

  无忧欢呼着冲过来,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大声道:“舅舅最好了!”说完便拔腿跑了,站在殿门口还冲他挥手:“舅舅,等会儿你一定要来呀!骗人是小狗!”直到楼临点了头,她才兔子一样钻了进去。

  *

  玉疏刚刚从三公主府上回到长乐宫,就有宫人上来传话,说陛下身边的张得胜来了,带着圣旨来的。

  玉疏不知为何,因此也只笑道:“让他进来。”

  张得胜半分姿态也不敢拿,只笑道:“陛下说了,公主不必跪接,可坐着听旨。”

  在凉城久了,玉疏早已不在这种无用的客套上下功夫,听了这话,也真稳稳当当地坐着,抱着无忧,听张得胜宣了旨意。

  张得胜来长乐宫传了楼临的话,才恭恭敬敬地对玉疏笑着说:“恭喜殿下了。”又转身对无忧鞠了一躬,笑出了一脸的褶子来:“老奴也给小公主贺喜了。”

  原来楼临刚刚的圣旨中,将无忧封为了长乐公主,还赐了襄城为长乐公主的封地,食邑十万户,几乎位比诸侯王。

  玉疏原以为不过是些珍奇的金玉珠宝玩器,想着收也就收了,倒未想到楼临忽然如此重礼。

  她摇了摇头,淡淡道:“公主之女,本无爵位,便是破格恩封,郡主爵已算僭越。无忧身无寸功,怎能承公主爵,还赏她封地呢?她小小年纪,担不起这样的大福分,还请公公转告陛下,趁圣旨还未广发出去,便收回成命罢!”

  张得胜背后一凛,忙道:“殿下不比别人,从小就和陛下情分甚笃,何况北延一战,殿下居功至伟,如今不过是给咱们小主子一个荫封而已,小公主福德深厚,哪有什么担得起担不起的……”

  无忧睁大眼睛听他们说话,大约也听懂了七八分,两手捧着脸,眼珠子转了转,就要脚底抹油——开溜。

  谁知刚动了动,就听玉疏的声音不冷不热传来:“站住。”

  无忧一僵,粉雕玉琢的一张脸皱成了一只苦瓜,眉眼耷拉下来,就真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玉疏冷笑一声,转过头去和张得胜说话。玉疏知道此事张得胜做不了主,便打发了他,才似笑非笑看着无忧,“出息了,嗯?谁跟娘说,自己一直乖乖呆在清和殿,没有闯祸的?今天见了谁?”

  无忧哪里知道娘亲只是从张得胜来了,就推出她今儿真出去了呢,她是素来知道娘亲的性子的,见状再不敢瞒,笑嘻嘻扑过去,抱着玉疏的腿,撒娇道:“娘亲,舅舅可好了。有这么————好!”她用手比出一个大大的姿势,“娘亲,虽然我是第一次见舅舅,可是我特别喜欢他。”

  玉疏垂下眼睛,只是笑,摸了摸她的头,“那是你舅舅,自然疼爱你,就像三姨,不也是很喜欢你么?”

  无忧摇摇头,表情有些困惑,又有些她这个年纪独有的天性中的敏锐,扳着手指对玉疏说:“舅舅很疼我,好像和三姨又不大一样。舅舅还说,要送一份大礼给我!”

  玉疏垂下眼睑,声音淡淡地:“哦?”

  见玉疏有些不信,无忧还特地强调了下:“是真的!舅舅说之后我就知道啦!舅舅可是天子,天子说话,自然一言九鼎!原来舅舅所说的大礼,便是要封我当公主么?”

  “娘亲没有不信。你说的话,娘亲怎么会不信。”玉疏目光柔和地看着女儿粉嫩的脸,从容一笑:“你舅舅说话,也的的确确是一言九鼎的。明天记得去谢恩,知道么?”

  无忧乖乖点头应了,看玉疏神色平宁,以为此节就揭过了,正在窃喜,就见玉疏陡然沉下脸来,问:“无忧还没告诉娘亲,怎么会乱跑出去的呢?”

  无忧忙收起上翘的嘴角,可怜巴巴地再扑上去,双手双脚缠着玉疏,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认错再说。

  “娘亲,我错了。”她觑着玉疏,见她不为所动,愈发哭丧着脸,“人家真的……真的没有乱跑!就在长乐宫的小庭院里呆了一会儿,谁知、谁知就正好遇上舅舅了。”

  玉疏一眼就看穿她的小把戏,十分温柔地问:“娘亲出门之前,是让你呆在哪里反省?”

  “嘤嘤嘤,娘亲不要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啦!我真的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乱跑了!娘亲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无忧扭股糖似的黏在玉疏怀里,心下就是一颤。

  玉疏哼了一声,见无忧都快缩成一团了,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来将她抱着,“下次再乱跑,出了什么事,可别叫你娘给你担待!”

  无忧见玉疏气渐平,又没忍住本性,小小贱了一句,“出了事娘亲不担待我,那还要娘亲做什么?”